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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绎左权盲宣队故事 《没眼人》剧组十年后再聚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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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亚妮,多年前浙江卫视的“当家花旦”,著名的节目主持人,当年她的《亚妮专访》是浙江卫视的一个王牌节目。但就在她事业最辉煌的时候,她却从荧屏上消失长达十年之久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相信很多人都会有此疑问。

  近日,一本新书《没眼人》的问世,揭示了这十年来她所做的一切。这十年来,她去了太行山,一直都在左权县,跟踪拍摄一群盲艺人的生活和歌唱,用镜头记录他们的喜怒哀乐。“没眼人”是当地人对盲艺人的一种土称,但这并不是一种贬义的称呼,叫的人多了,这群盲艺人也都习惯了这种叫法。

  7月28日,亚妮带着这本已经销售十多万册的新书《没眼人》出现在左权县盲人宣传队驻地。“带着《没眼人》回到故事源生地,看到红权(左权县盲人宣传队队长)和没眼人们健康快乐地生活着,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就全都忘记了!”亚妮说。

  预计明年上半年,她所拍摄的电影《没眼人》也将与观众见面。而同时,她还将把600个小时的素材,剪辑成系列纪录片,在自己即将开播的网络纪录片频道播出。

  A 剧组十年后太行再聚首

  一座不大的院子,几间平房,院子里还种着一些蔬菜,这里就是左权县盲人宣传队生活起居的地方。

  28日15时,这里聚集了很多人,这些人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媒体,也有左权本地的老百姓,他们都等着见证一场大团聚,因为这次活动不仅是亚妮的新书《没眼人》的左权首发式,同时还是电影《没眼人》剧组的十年大团聚。

  很快,亚妮来了,因为盲艺人看不见,所以她挨个走到每个盲艺人跟前,拍拍他们的肩膀,对着他们的耳朵大声地说着“来了,来了”,盲人们也都高兴地回应着,“回来啦,回来啦!”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人,亚妮说,“大家的生活好了,人也变胖了,他们就像我的家里人一样,看到他们生活越过越好,我很开心。没眼人叫我"杭州女人",但回到他们中间,我把自己看成太行山的女儿!”

  听说亚妮重返太行,曾在电影《没眼人》中担任角色的小演员们也都从北京、太原等地赶到左权县与亚妮相聚。十年过去了,当年的一些小演员都已经长大了。亚妮拉着一个男孩的手向众人介绍,他是《没眼人》的一个演员,当年才三四岁,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,语气里满是感叹和高兴。而另一个演员王可馨,当年她才上小学,如今却已经是一个准大学生了。当年每个演员的变化都让亚妮惊喜不已。

  B 与盲艺人结缘决定拍一部电影

  2002年,亚妮主持一档节目,叫“首届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”,一个从山西左权来的羊倌儿没有参加初赛、复赛,却直接进入了决赛,并最终获得了“歌王奖”,他就是石占明。之后亚妮以浙江电视台主持人的身份来到左权县给石占明拍摄短片,也就在那时,她见到了这群盲艺人。“当时确实把我震撼到了,第一眼见到他们,那么年轻、那么阳光的一批人,坐在阳光下,昂着头,吹着打着唱着,就感觉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。当时我热泪盈眶,虽然听不懂歌词,但那种歌声、那状态,那像阳光一样的东西,深深地感染了我。我的书中有这么一段话"我每次听他们的歌,我就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照耀到他们歌声中的那种璀璨的阳光。"亚妮说,后来有老乡告诉她,那是一群“没眼人”,“那是我第一次听到"没眼人"这个词,在此之前从没有听过。同时,还听到了很多叫法,有人说他们是盲人,也有人说他们是光棍,还有人说他们是八路,曾经给八路军当过情报员。”

  一开始拍摄他们纯粹是为了记录他们的歌声,但在采访过程中,亚妮听说了很多关于他们故事,这些故事让她惊奇,让她感动。于是,先后拍摄了纪录片《向天而歌》和《弟弟的歌》,而在这两个故事的拍摄过程当中,她又接触了很多当地的老百姓,也接触了盲宣队的其他队员,听他们讲述了更多的故事。

  于是,2006年,她决定拍一部电影,名字叫《桃花红杏花白》,也就是现在的《没眼人》。在这部电影中,每个盲艺人都是自己演自己的故事。只有一位盲艺人因在开拍前去世,所以找了一位演员来出演。

  C 关于盲艺人的故事

  在亚妮看来,这个群体中有着真正的亲情和爱情,她想让人们在看到纪录片或电影时,能回归到那种真正的、充满阳光的,坦然自由的爱情和亲情中。

  她给记者讲述了一个关于盲宣队队长刘红权的故事,这是刘红权的哥哥告诉她的。原来刘红权出生时,他的妈妈当时就跟接生婆说,“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眼睛是瞎的,你就直接把他淹死在便盆里。”因为他的妈妈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,她了解那个世界的无奈和痛苦,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生活在黑暗世界,这绝对不是妈妈的残忍,是妈妈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再过这样的生活。刘红权小时候其实是有一点视力的,并不盲,只能说是弱视,所以他避免了这个命运,但慢慢地后来还是盲了。

  在亚妮拍摄的片子中,还有一个故事是关于肉三的。在拍摄过程中,有一段戏是要拍摄肉三的死,“当时我们让他演一场装死的戏,但因为他太胖,就一直在喘,所以很难拍成功。当时肉三还开玩笑说:"亚妮老师,我憋不住,肚子太大了,要不等我真死了再拍吧。"但没想到拍完一两个月后他就真去世了。当时特别揪心,因为山里人是特别忌讳说死的,但肉三却义无反顾地为我演这场戏,所以当时我的眼泪"唰"一下就流出来了。”说起这些,亚妮哽咽起来,“当我赶到肉三家里时,看到的是他躺在那里,脚上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鞋。我从认识他到他去世,从来没见他穿一样的鞋,总是两个鞋不一样。因为盲人起床后要摸鞋,如果第一个人摸错的话,后面的人就都错了,而肉三胖,一般总是最后一个下来穿鞋,所以经常是两只不一样的鞋。但那天他躺在门板上,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鞋,我才真的感觉到他走了。”

  电影中的主演之一孙麒鹏,也给记者讲了这样一个小故事。“刚开始接触盲艺人时,因为好奇,我问其中一个人,"你们怎么区分白天黑夜呀?"他像长者似的慢慢说道,"这你都不知道啊,吃饭就是白天,睡觉就是黑夜啊。"听到这句话我没有想笑,反而是热泪盈眶,他们的心灵真的很纯洁,很单纯。”“我从记录他们的歌唱,到很多民俗,再到人文,这些都是一步步去做的。可能原来只是很小的一个点,然后打开后却发现居然有那么多的点,所以说这是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。”亚妮说。

  D 这十年其实是在“往回走”

  其实,很早就已经有媒体报道过亚妮的事儿了,十年来,她卖掉房子,借下欠款,花光了自己全部积蓄,就是为了拍摄这些盲艺人的生活。每个听到她的故事的人,心里都有这样的疑惑,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

  亚妮给出了答案,“盲人宣传队唱的这些其实叫做辽州小调,是极具代表性的"非遗"。因为从个体来讲,要保护这些"非遗",力量肯定是有限的,但我一直在想,虽然我做不了这么大的事,但最起码,作为一个纪录片的工作者、一个新闻工作者、一个知识分子,我能利用我的职业把这些现在还存在的,原生、淳朴、美好的东西记录下来,这是我能做到的。多少年后,也许这些东西已经不在的时候,或者是人们回过头来想要寻找这些东西的时候,那么,可能我曾经记录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轨迹。”

  亚妮经常跟人说,这十年其实她不是在向前走,而是在“往回走”,“因为我觉得在盲宣队的身上,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们在忽视的、失去的、迷失的或者说是淡忘的,比如说他们身上的那种质朴、善良,包括他们唱歌当中那种原生的状态,还有他们保存的口口相传的歌声。我们一直在往前走的时候,这些东西好像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遗失,所以说我其实是在往回走,慢慢把它捡起来,或者说是当它还没有消失的时候,我把它记录下来,这可能就是我这个十年对中国非遗传承和保护做的一点贡献吧。”

  十年来,在拍摄过程中不断地发生很多故事,电影的剧本也在不断地发生改变,但亚妮却一如既往地在做这个事情。其实,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也很困惑,“有些人会问我,你怎么不放弃呢?其实我就是觉得没法交代,这些盲人兄弟经常问我,"亚妮老师,电影啥时候能拍好啊?"每个人都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,每次我都不好意思说没钱了,就说快了快了,然后希望赶快挣点钱把它拍完。”亚妮说,“在这个过程中,其实不是我一个人,有太多的人都在帮助我,我实在放不下,也没法交代。因此我觉得日子虽然长一点,但终究能够完成。”

  没想到在电影上映前,她的故事被中信出版社的编辑听到了,就鼓励她写一本电影书,于是就有了这本自6月以来的畅销书《没眼人》,书里记录了盲艺人许多质朴、动人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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